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   杨志 徐岭

    摘要：循环经济是一种新的经济形态，从经济学意义上研究循环经济，可从经济活动的不同视角，还可从不同经济学科的角度来研究循环经济。本文试图从网络经济角度挖掘网络经济对循环经济的促进作用。网络经济和循环经济在现代经济系统中是互补的关系；在一定意义上，前者是后者的形式，使后者得以循环，后者是前者的内容，使前者承载更丰富的经济内容。

    循环经济是当前中国正在尝试进行的一种具有崭新形态的经济活动。从经济学意义上研究循环经济活动，意味着可以从不同经济学科的视角来探索循环经济活动的各种规定性。本文试图从网络经济学的视角考察网络经济与循环经济之间的内在联系，或者互补关系，以期阐明循环经济、网络经济和现代经济形态一样，都是相互联系和相互作用的。就网络经济和循环经济之间的关系而言，在一定意义上，前者是后者的形式，使后者得以循环；后者是前者的内容，使前者承载更丰富的经济内容。

    一、网络经济和循环经济概念辨析

    理解循环经济的关键在于突出“循环”这一特点，并由此揭示它与生态系统和传统经济系统的关系。笔者看来，传统经济系统是一个包括第一、第二和第三产业的系统。它表现为一种由“资源—产品—污染排放”单向流动的线性经济形态，其特征是高开采、低利用、高排放，即粗放型经济。传统经济由于时代特点（地球承载力相对较强，能及时代谢人类活动带来的负面影响）和科学发展的局限性，不仅没有考虑经济发展与整个生态系统的关系，而且也没有顾及资源的有限性和不可再生性。随着人口的膨胀，人与地球的矛盾逐渐显现，这种经济增长方式难以为继。作为一个新的经济系统，循环经济有别于传统经济，它是“资源一产品一再生资源”物质闭路循环流动型经济（可用物理学的“核聚变增殖反应堆”和金融学中的“零和效应”来形象理解）和集约化经济，是可持续发展的经济，是经济系统与整个生态系统和谐统一的经济。严格地讲，所谓循环经济，就是以减量化、再利用、资源化为特征，以物质流、资源流、能量流、信息流为循环内容，以企业经济、产业经济、区域经济、国民经济的自组织系统的有效循环（修复和繁茂）为目标，同时还以商品为载体、以价值为实体、以货币为量化尺度、以资本为主体、以市场和宏观调控为运行机制、以获取经济收益和社会收益为目的循环的经济活动。

    对于网络经济可从不同层面理解。从经济形态这一最高层面讲，网络经济有别于游牧经济、农业经济、工业经济，是信息化和知识化的市场经济。各种技术网络和经济社会网络相辅相成地把社会各个经济主体联结在一起，使社会整个经济活动和社会生活体现出不同于以往的经济特征，尤其是互联网的产生和发展更加剧了这一趋势。互联网为社会生产和生活提供信息和信息传播的渠道成了新经济形态下的劳动工具。

    可见，循环经济、网络经济和传统经济分别是经济系统的三个子系统。循环经济与传统经济（工业化以后的经济）是互补的关系，网络经济与传统经济同属经济系统，但是有所交叉（网络经济中的自然垄断产业属传统经济）。那么，循环经济与网络经济到底什么关系呢？笔者认为，二者与传统经济一样都属经济系统这个大系统范畴，如果用集合的概念描述的话，二者应该是互补的关系，可以共存且相互促进，并将呈现交融发展的趋势。同时，也将对传统经济进行重构和优化，最终趋势（理想状态）是对整个经济系统产生深刻的影响。

    二、网络经济是经济系统赖以循环的形式

    综上所述，循环经济与网络经济既有区别也有相通之处。下面，我们从经济学中几个重要概念出发来进一步考察循环经济和网络经济的关系，并挖掘其深层次的经济规律，以期为进一步认识二者的互补和相互促进关系作铺垫。

    （一）企业内部网络与企业间网络

    如前所述，网络是由数个链条和节点组成的系统。如果节点是企业内部各个部门，链条是管理和协作关系的话，由这些节点和链条构成的网络系统就是企业内部网络组织。最简单的是最初的科层组织，随着网络密集度的增大（节点与节点之间的链条逐渐增多），会逐渐演变为企业内部网络组织。这一趋势其实就是企业组织结构的“扁平化”，企业发展中出现的MRP（物料需求计划系统）、MRPⅡ(制造资源计划系统)到现在的ERP（企业资源计划系统）等，都是企业内部网络组织（虚拟网络）的典型应用实例。尤其是ERP能自动完成一个组织功能领域的各项任务（财物、人力资源、销售、采购和物料分配），并能将这些不同领域的数据资料储存在一个数据库中。该系统运行的目的就是通过信息共享和交流，提高企业内部各部门之间的合作和交流，为组织网络化提供技术支持。

    企业间网络可以理解为节点是不同的企业，链条是利益关系（上下游关系或互补关系），由这些节点和链条构成的网络系统就是企业间网络组织。通过这个平台，企业可以实现横向、纵向和交叉发展，实现了人、财、物和信息等资源在企业间的合理配置和优化。由此，企业间网络实现了系统功能的放大。例如，丹麦卡伦堡生态园就是一个典型范例。卡伦堡工业园区的主体企业是电厂、炼油厂、制药厂和石膏板生产厂，以这4个企业为核心，通过贸易方式利用对方生产过程中产生的废弃物或副产品，作为自己生产中的原料，不仅减少了废物产生量和处理的费用，还产生了很好的经济效益，形成经济发展和环境保护的良性循环。

    通过以上分析，笔者认为企业内部网络和企业间网络是符合当代经济发展的组织形式，有自身独特的优势。

    （二）网络经济是循环经济的实现形式

    1．循环经济的运行需要借助网络

    循环经济强调企业内部、企业间、产业内部和产业间的共生，并通过一定的方式组成一个生态经济网络。目前的共生网络实现形式有以下三种：一是企业自身有一定的规模，技术和经济实力可助推企业实现自身的循环网络。二是不同经济组织基于经济利益而自发形成的企业间和产业间的共生网络。三是针对中小企业和不发达地区，政府参与建立的区域性产业共生循环网络（企业间网络），国家正在创建的一批循环经济示范项目，如广西贵港生态工业园区，广东南海生态工业园区，内蒙古包头生态工业园区，湖南长沙黄兴生态工业园区等，就是政府参与建立的区域性产业共生循环网络。

    循环经济不仅强调用生态原则指导经济活动，用生态效益规范经济活动，还强调以“减量化、再利用、资源化”为基本原则，追求物质的充分循环利用。其中，逆向物流是循环经济实现的重要环节。而企业要实施逆向物流，必须从供应链的视角来构建逆向物流系统，建立起包括制造商、零售商、回收商、再制造商、和消费者在内的“生产─→流通─→消费─→再利用”的循环物流系统。在这一系统中，众多企业间构建起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实现资源、信息、技术、利益共享，形成一个复杂的循环物流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