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入南开大学经济研究所从事经济理论研究,1990年被评为教授,曾任该所副所长,1992年起为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1995年调入北京,任国家计委经济研究所常务副所长.
现任: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经济研究所研究员、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经济学术基金(香港)学术委员会副秘书长。
兼任:清华大学兼职教授、香港中小企业国际交流协会名誉会长等。
常修泽教授著有《人本体制论———中国人的发展及制度安排研究》《广义产权论———中国广领域多权能产权制度研究》等著作,被海内外学界称为中国“人本经济学的探索者”和“对产权问题素有研究的经济学家”。
读常修泽教授的学术论著,可以发现,他的研究一直以来基本上是围绕着制度创新和发展转型来展开的,且主要是沿着三条线路进行:第一条线是人本经济理论;第二条线是产权经济理论;第三条线是发展转型理论。在人本经济理论和产权论研究方面,他已先后出了《人本体制论》和《广义产权论》。在转型理论方面,他正写的书,题目叫做《中国第三波转型》。
中国正处在历史性的经济社会转型中。当前被人们热议的经济发展方式转变问题正是现阶段转型的焦点。常修泽教授此次与本报记者的访谈,就是从中国第三波转型的话题出发,进而探讨发展方式转变问题的。
关于中国第三波转型
经济参考报:您在新书书稿中说,从中国历史纵深大视野审视,我们现在面临第三波历史大转型。为什么叫做“第三波转型”?
常修泽:第一波是社会制度转型,是从1919年开始,这个转型是以1949年为标志,转型已经完成。中国人民站起来了。但是我在书稿后面加了一个小注,中国人民是站起来了,但是站在哪里呢?站在世界的边缘。当时要建立新民民主主义社会,但是非常遗憾,并没有按照新民主主义社会构思去做,很快就抛掉了新民主主义,所以我说新民主主义社会在人类历史上、中国历史上是“流星”,很快闪过去了,闪过去之后很快坠入了“斯大林模式”。
第二波转型,叫做经济体制转型,是以1978年为标志开始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这个雏形应该说已经建成,但是改革仍然在攻坚的过程中,第二波转型远远没有完成。
经济参考报:就是说,第一波转型和第二波转型都是不彻底的,都还没有完成。在这样的基础上再次转型,是不是意味着社会经济文化的多向度转型?
常修泽:不仅如此。作为一个理论研究人员,应该着眼于未来,所以我现在思考,在经济体制转型的基础上,从更大的视野、更高的层次思考中国转型的问题,下一波转型,就是第三波转型,应该转哪里呢?我列了三条。
第一,由边缘到前沿。中国现在虽然站起来了,但还是站在世界的边缘上。考察当代世界,从经济领域上看,经济格局中最重要的是货币体系格局,虽然中国现在是世界上第三大经济体,经济总量仅次于美国、日本,有可能一两年后变成第二大经济体,但是在世界货币体系里面人民币基本上没有地位,这很不相称,还是被边缘化。下一步中国应该由边缘向前沿转移,这是中华民族复兴的期待。
第二,由隔阂到融合。中华文明和世界上的其他先进文明之间有很深的隔阂。最近有很多事例给我心灵上撞击,比如前不久网上对中外混血青年的议论,反映出目前社会对这样一种事物接受程度不高,有些甚至是排斥。我们的现代文明跟人类的进步文明还是有很多隔阂。去年故去的人类文明理论家亨廷顿先生有一本著作叫《文明的冲突》,我没有用“冲突”,我用的是“隔阂”。我个人认为,按照世界和谐的期待,中国的文明应该和世界其他的先进文明,逐步逐步地交融,虽然现在还很难融合到一块儿,但是应该通过交融,最终达到“融合”。现在世界上,有亨廷顿的“文明冲突论”,有斯宾格勒的“活力论”,有汤因比的“成长论”,有列维·斯特劳斯的“均衡论”等,我想探索的是“文明融合论”, 因为,我们国家如果要真在这个世界上崛起,那么就要由隔阂走向融合。
第三,由不可持续到可持续。这是对文明的一种期待。我这本书的基本理论,也就是“告别边缘、告别隔阂。走向复兴,走向融合。兴而不肆,融而不阿。”中国要振兴,要复兴,但是不应该傲慢,尤其不能够独霸天下,融,但是要自我约束、要不卑不亢。要保持冷静的头脑,共同打造人类文明。这是在为未来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长时间的国家发展,提供理论参考。
人本:促进人的自由全面发展
经济参考报:那么,现阶段包括“十二五”期间,中国如何转型?
常修泽:我认为,中国的转型发展方略应该是八字方针:“人本、绿色、创新、协调”。
经济参考报:“人本”在您的方略里排第一位。以人为本,在我国的历史上一直被高度倡导,但一直位居边缘。如果人本思想真的能落实到我们的执政理念和发展政策当中,贯彻在社会治理和法制建设当中,那将是历史性、突破性进步。
常修泽:人本,首先是促进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我把关于人本的问题归纳为四个方面。
第一,从横向、纵向和内核三个层面准确把握“人”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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