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先来看看消费。发展经济离不开4个字,那就是生产、消费。中国产能过剩而消费不足的根源在于,在城市化进程中,没有提高失地农民的消费力。在全球各大城市的经济发展过程中,有过像日本东京一样的实绩,在生产扩大的过程中,依托城市化进程,扩大了消费群体。日本的农民通过土地的增值,享受了经济的繁荣,提高了国民的消费实力。而中国因为农村土地的集体所有制,土地增值的财富很多被乡镇政府掠夺,最后是城市的生产规模扩大了,产能缺乏足够的购买力来消化,再加上国际市场遭遇金融海啸的影响,促使了中国产能的全面过剩。在今年上半年GDP数据的统计中,国家统计局一改往日的统计口径,将房地产从投资剥离,计入消费,这才有了53.4%的增长,如果将房地产按往常计入投资,实际消费对GDP的贡献仅为43.4%,毫无增长。
再来看看投资。实际上中国近几年投资占GDP的比重一直过高,已经积累了很多矛盾,除了铁路和城市轻轨,许多区域的高速公路、港口、机场、楼堂馆所等基本建设已经严重过剩。但是政府仍然不惜浪费巨额财富,兴建地方政府部门的办公大楼和其他的所谓形象工程,以至地方政府举债累计已经将近10万亿。正是在这种大规模的基本建设中,贪污腐败层出不穷,国民财富被搜刮一空。但是,十分荒唐的是,这次美国的金融海啸,中国政府不顾投资已经严重过剩,消费严重不足,反而大举印钞,扩大投资,不仅没有解决眼前的问题,反而为宏观经济埋下了更大的隐患。这就是,今年上半年实际投资占GDP比重的97.6%的主要原因。
再来看看出口。到过美国底特律的人都知道,这座全球闻名的汽车城,现在如同一座空城,为什么?因为美国人向全球输出品牌、科技和营销模式,所有的制造车间转移到了全球各国。据讲,底特律因为蓝领工人工资太高福利太好,才迫不得已将制造车间搬向其他劳动力低廉、土地低廉的国家。恰恰相反,中国的出口却是以低廉的劳动力和低廉的土地成本获取可怜的就业。甚至不顾在全已经臭名昭著的一些污染企业、工业垃圾加工企业全部转移到了中国。美国市场出现萎缩,中国的农民工大批失业,许多地方被污染,许多资源被破坏,而失业的农民工却不计入失业率。这样的出口能够继续吗?即便是没有美国的金融海啸,中国的出口企业也面临转型。
所以,现在宏观经济格局已经打破,三驾马车彻底散架,再拼命投资也不可能拯救中国经济,更不可能为民造福。是到了出现变局的时候。
区域经济面对转型
在今年上半年的宏观经济变局中,人们还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占据中国GDP权重较高的的浙江、上海两省市开始增幅将至全国排名末位,而内蒙和天津及内地省份增速开始加快。今年上半年,天津、内蒙古GDP增幅均达16.2%。天津滨海新区的GDP增幅达23%,带动了整个天津的经济发展,内蒙古的“动力”则来自煤炭,其煤产量超过山西,目前居全国之首。
在目前公布上半年经济数据的27个省(区、市)中,GDP增幅超10%的省(区、市)有13个:天津、内蒙古、四川、广西、重庆、安徽、陕西、吉林、辽宁、湖北、江苏、江西、西藏;GDP“超8”的省(区、市)有19个。另外,尚未公布经济半年报的河南省,上半年GDP增幅将超过8%。因此,全国至少有20个省份超过“保8”的目标。此外,还有5个省(区、市)增幅低于7.1%的全国平均水平,分别是基础较差的新疆、甘肃、宁夏,以及从“尖子生”跌落下来的浙江和上海,两地经济发展都是外向型,外需不振是它们增速放缓的重要因素。去年全国有13个省(区、市)的GDP超1万亿。今年上半年,在这13地中,有4个省(区、市)GDP保持两位数增速,8地增速超8%。值得注意的是,安徽今年上半年GDP达4512.9亿元,增幅达11.8%,如果下半年再加把劲儿,则有望跻身“万亿俱乐部”。
在27个省(区、市)中,增幅最小的是上海,为5.6%;其次是甘肃,为6.1%。此外,虽然山西上半年的GDP尚未公布,但其形势也不容乐观。据《21世纪经济报道》称,在市场需求低迷和安全生产压力双重作用下,山西进行了煤矿整合、限产煤量,一季度山西GDP出现了-8.1%的增长,因此上半年出现正增长的希望渺茫,据当地初步估算,可能为-4%到-5%的增长。
曾经是全国民营经济、外向型经济的标版的温州、台州、绍兴和东莞等地,GDP负增长或接近负增长。整个中国的区域经济格局开始发生异常的变局。尽管地方政府上报的GDP数据总和,与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有很大出入,但是,区域经济发生的变局是显而易见的。现在还不明确,这种状况要持续多久,是否能够给中国经济带来新的增长点,是否能够在这场变局中保持居民收入不会“被增长”,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在这场经济变局中,中国社会正在努力寻找中国经济未来发展的方向。
我们要以伟大的热情,致力于提高全体国民的消费能力,彻底解决消费不足的问题,消化过剩的产能。要做到这一点首先是上层建筑要努力适应经济发展的需要,建立中国社会财富平衡机制,设法降低城乡居民的生活成本,极大的提高全体民众的购买力。需要拷问的是,国家GDP与民众收入两者之间的关系。国家财富转化为全体国民的福祉了吗?如果没有,转化到哪里去了?哪些集团或那些人群掌握着绝大部分财富?那些人应有的财富被掠夺?被谁掠夺?从国际看,由于长三角、珠三角和环渤海等大量世界工厂的存在,受制于国际经济技术和知识制高点的统领和控制,大量财富被转移出去,大量财富被国际化了。从国内看,由于中国特有的城乡二元结构,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中心地位决定了城市是大量财富的集聚地,农村沦为贫瘠之地。从社会阶层看,政府公务员、企业中高层领导成为财富的主要拥有者,他们是居民收入增长的最直接体验方,并形成了新的权贵阶层。与此形成对比的是,大量小企业、小公司、广大农民、流动人口等弱势群体被财富边缘化底层化荒漠化。他们为中国城市化、工业化、现代化作出了巨大贡献,但分享不到与之贡献相匹配的现代化成果。现在的问题是,没有他们的收入增长财富增加,就不可能有中国消费的增长,所谓经济的繁荣就将成为中华民族的一场噩梦。
不要去搞那些无用的投资,那是对财富的极大浪费,只是给权贵阶层又一次贪污和分赃的机会;我们还不具备左右国际市场的能力,所有的出口都只能顺势而为,不要以破坏资源牺牲环境为代价;我们应该抓住这次机会,实现宏观经济新的构架,把消费比重提高到60%以上,把投资坚决将下来,待出口企业实现转型,三驾马车以消费为头马,带动投资和出口,这样才不会出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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