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亚福

     心理学中经常讲到一个“加鸡蛋”的故事：有两家卖粥的小吃店，每天的顾客相差无几。然而，晚上结算的时候，左边店总是比右边店多出一百多元。细心的人发现，进入右边粥店时，服务员会微笑着迎上去，盛了一碗粥，问道：“加不加鸡蛋？”有说加的，也有说不加的，各占一半。走进左边粥店，服务员也是微笑着迎上前，盛上一碗粥，问道：“加一个鸡蛋还是两个鸡蛋？”爱吃鸡蛋的说加两个，不爱吃的就说加一个，也有要求不加的，但是很少。一天下来，左边店就总比右边店多卖出很多鸡蛋。

     左边这个小店的服务员，就是利用到“沉锚效应”。意思是说，人们在作决策时，往往会受到一种先入为主的思维定势的影响，就像沉入海底的锚一样，把你的思维固定在某处。

     在有关人口问题的辩论中，计生支持者常利用到“沉锚效应”来误导人们的思维。例如，我在人口论坛上看到一位计生支持者反问道：“你是希望你一个儿孙活的滋润，还是希望你很多儿孙饿的倒地而死？”这个计生支持者企图利用“沉锚效应”来强加给人们一种印象：只生一个才会活的滋润，而多生孩子就会饿死。然而，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一点。事实上，穷人即使一个孩子都不生，他也不会成为富人；富人多生几个孩子他仍然是富人。

     中国人口学家李小平（网名“半个诗人”）也很善于利用“沉锚效应”，他在《减少人口总量是最优选择》一文中问道：“一个人均4万美元供养40%老龄人口的国家比一个人均5000美元供养20%老龄人口的国家，哪个更有利于养老保障水平？”李小平这样问，他是假定减少人口有利于提高人均收入，但并没有任何事实来证明这个假定。如果李小平这个假定是成立的话，那么现在加拿大的人均收入应该比美国高得多了，但事实并非如此。因此，我想反问李小平：“在人均收入相同的情况下，一个供养40%老龄人口的国家与一个供养20%老龄人口的国家相比，哪个更有利于养老保障水平？”

     那么，如何避免“沉锚效应”的误导呢？那就要从不同的角度来看问题，看看有没有其他的选择。例如，一个计生支持者问道：“你愿意中国陷入严重老龄化还是愿意人口爆炸？”他企图给人们一种印象：中国如果要避免“人口爆炸”，就必须陷入严重老龄化。就好比有一个人问“你愿意当乌龟还是当王八？”一样。一个人难道只有当乌龟或者当王八这两种选择？显然不是！我们知道，你是一个人，既不是乌龟，也不是王八。同样道理，中国也并不是只有这两种选择：或者“人口爆炸”，或者陷入严重老龄化。取消计划生育，中国既不会陷入严重老龄化，也不会发生“人口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