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亮称自己是“有点文化、有点技术、也有点思想”的第二代“农民工”,但无论怎样努力,就是变不成“城里人”。
1997年高中毕业后,朱亮即去了深圳,做过装卸工、服装工、电子工,一干就是6年。2004年,又去了苏州,做过电子工,也独立开过中介公司。2007年年末,由于妻子来到佛山,他也跟着到了佛山。他在官窑租下整栋楼,做起了二房东。
朱亮认为,自己萌生退意的原因,除了孩子的发展问题,其次就是打工待遇低廉,还有当地的治安环境。“每个房客都有电子防盗卡,但你每天还是提心吊胆,偷盗、抢劫时有发生。”朱亮说,“但最让房东担心的往往却是,当地的治安员在半夜三更,挨家挨户用脚踢房客的门,称要查暂住证,然后带着一批房客去派出所摁手印,过几天,房客要搬走不少。”因为工厂里上班的工人,白天累了一天,夜里最怕别人打搅。
“在珠三角8年来,无论在深圳还是在佛山,警察半夜查暂住证最大的特点是不是用手敲门,而是用脚踹门,其次是他们离开你的住处时,不会说一声‘打搅了’”, 朱亮说,“这一切都因为我们是‘捞仔’。”
在苏州的3年,是朱亮11年打工生涯中最美好的回忆。“工作8个小时,有免费的厂车,有租房补助,工资高、治安好,还有查暂住证的人,永远是客气的样子。湖南老家的小伙子,有的在长三角城市买了房安了家,姑娘们有的嫁到了当地,而留在广东的却不多。”
“当地政府的消极导致广东人和外来务工人员的隔阂。” 作为长期关注着珠三角农民工权益的民间NGO组织“打工族服务部”的负责人,曾飞洋一直通过不同的渠道,关注着《社会保险法》的审议和《城镇企业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关系转移接续暂行办法》施行。
“其实,两地社保部门进行对接转移的顺利实施,亦或是建立全国的社保统筹基金,也只是农民工落实权益的第一步,而打破横亘在农民工面前的‘二元户籍制’才是问题解决的根本所在。”曾飞洋认为,虽然有关机构的负责人表示,《办法》极大地方便了参保人的保险转移接续,“但办一个没有多少含金量的暂住证,尚且麻烦到如同梦魇,又如何让农民工相信大笔资金的转移可以轻松自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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