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途纯把太子奶从无做到有、从小做到大,这种地位与影响力,其他人不可替代。至于他这个人信用如何,他是否能继续经营好太子奶,他能否引进投资者实现重组,这需要时间来认识。假如当时市里给了我足够权力,让我一意孤行地做下去,毫无疑问能做成,但是人家会觉得,李纯途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经过以后的那些折腾,债权人、政府就充分看到了李途纯信用、管理上所存在的问题。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也是种考试。
《中国经济周刊》:李途纯“集资”,不是今天才出现。外界的声音是,早不抓迟不抓,为什么到今年6月才出手呢?
文迪波:中国存在融资难的问题,民营企业很少不集资的,这个事可大可小,还了事小,没钱还、还把事情搞大了就是问题。
2008年,太子奶的债权人盼着李途纯还债,李途纯还不了;到了2009年,债权人又指望高科奶业还。高科奶业实际上也没还多少,株洲市政府拿出了9600万,以及高科奶业托管太子奶产生的利润,全部用来还债,但像“撒糊椒面”一样沉入了大海。何时是个了结? 2010年,债权人看到高科奶业也搞不定了,也绝望了,就告到公安,公安就立案抓人了。
《中国经济周刊》:引进软银中国、北京商络之后,现在启动了破产重整程序,你估计重整要多久?
文迪波:今年年底以前。不过可能还会要超出一些时间,太复杂了。株洲市里还想调整一下战略投资人的结构,不仅是要找财务投资者解决太子奶资产状况的问题,还要找一家实业投资者,找行业里面做得最好的。
《中国经济周刊》:有没有适当候选人?
文迪波:有几家,但不方便透露,但我可以说的是,我很钟情某乳业公司。
《中国经济周刊》:株洲市政府给了你回去的时间表没有?
文迪波:哎哟,开始的计划是半年到一年。事情太复杂了。市领导曾对我说,太子奶的事没搞好,你就回不来。人家都可以走,唯独我不能走。原来我们这个团队有7个人(政府官员),现在只剩2个了。
《中国经济周刊》:有没有留在太子奶,或者个人持点股份的想法?
文迪波:我没有钱。太子奶重整完成后,我的使命就完成了。现阶段,就能力来说,我的位置一般人取代不了。为什么?因为我熟悉银行、熟悉政府、熟悉企业(此前,文迪波有过株洲高新区管委会副主任、企业法人代表、国开行湖南省分行行长助理等履历)。解决太子奶的问题,确实需要一个像我这样的人。但是,企业正常运营后,我的作用就不大了。因为我不懂工艺,实际上对市场也不清楚,我无法取代专家,也无法取代职业经理人。我是一座“桥梁”,从乱到治的这个时期,是我的事。(《中国经济周刊》记者 曹昌︱湖南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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