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全球金融危机进入了新阶段,危机影响到了实体经济,从而不断改变着商业环境。危机也对管理造成的广泛影响。从这场危机中吸取管理教训是非常必要的。探讨战略学家应该从金融危机中获得教益,企业家也要从中获得管理经验。
那么应该从当前的金融危机中学到哪些管理方面的教益呢?金融危机的事实无情地证明在企业管理和治理方面,遭遇了重大失败。另外,管理的基本原理也出现了问题,需要加以修改。这一失败的核心之处是“平稳航行”的谬误。谬误之处就在于这一观念:即可以通过考察当前结果中出现的颠簸和摆动,来预测灾难风险。颠簸和摇摆——以及GDP和价格——的历史并不能预测经济灾难。当人们谈论六西格玛事件、或尾端风险、或小概率事件(黑天鹅)时,即在表明并不真正得到要领。
要发现即将到来的灾难,眼光必须超越有关颠簸的数据,超越职业水准。当人们错用评测工具去评估现实时,就会出现“平稳航行”这种谬误。称职的管理层总是看得比数字更为深入,看得比当前的评测结果更为深入。而不称职的管理层则只盯着指标,只知把眼光放在例如人数、季度收益,或者GDP增长或消费者价格指数上。正是因此而陷入了困境。人们确实需要思考对围绕评测而建立的许多机构和原理来一番重新设计。这是一个根本性的教训:不能仅仅通过看评测结果来实施管理。另外,还有几个因素可描述从1982年直到去年这段时期的特征,其中之一就是:经济波动性——无论从商业周期的程度还是深度上说——和金融波动性都适度缩小。人们基本上都假设,始终会面临风平浪静的情况,不会遇上风暴。从而逐步建立起一套商业实践和战略,其中可能已经包含了有严重缺陷的假设。
正在进入这样一个时期:那些曾经以为世界并不是那么动荡不安的整整几代人——包括消费者和管理者在内——现在从心底里明白,世界变化无常,其变化波动的方式是用以前的语言难以描述的。这一状况会对行为和经济带来人们所不知的影响。而认为这些风险是相互独立的,这是设计缺陷中的要害部分。这种互不关联的假设表现在各种金融机构的破产上,也反映在衍生产品的失败中——人们设计了这些产品,以为各种风险都是能够分散的,而实际上没法分散或独立。
这种假设也出现在对整个经济的管理中。如今,消费者价格指数并不真正评测通胀。它所衡量的是一批价格,它并不评测工资,也不评测资产价格。当然,如果人们睁开双眼,不要紧盯着读数就会发现,世界正在制造一个巨大的信贷泡沫,一个巨大的资产泡沫。世界经济变得不稳定了。花旗银行、贝尔斯登、雷曼兄弟就发生了同样的事情——它们在大多数年份都展现了美妙且日益增高的收益数据。就像美联储一样,通过将资金转入相对知之不多的产品结构中赚钱,而对这些产品结构,连设计者本人几乎都解释不清楚,评级机构也弄不懂。
这种只读数据而不是更深入地了解起作用的各种因素的做法,让全球经济陷入了麻烦。在一些企业中,尽管人们对这一问题并没有解决办法,但对光读数据,对来自高层的公告,越来越不信任。出现了一种“这个系统出了问题”的感觉。而金融公司多数都希望这一游戏一直继续玩下去。这许多问题的背后是一种自负,自认为可以预测未来,精准度正负不超过10%。这里说的是收益预测,指望自己应该能够依据这样的预测来承兑收益许诺。
原理中出现的要害问题是衡量评测各种机构的方式以及为这些机构建立的激励措施的方式出了问题——这些机构包括从美联储到评级机构、包括金融企业、也包括实业公司。它们有可能创建出数年间看起来貌似出色的记录,但却——有意或无意地——冒着隐蔽性的、可导致巨大灾难的风险。要衡量企业,必须通过了解实际所做的事情而不仅仅看产生的结果来管理公司和部门。这是人们进行管理所学到的最大教益所在,也是应该吸取的刻骨铭心的教训。
除了激励因素以外,代理问题也是要害问题之所在。管理团队所得到的激励基本上是赢则赚大钱,输也不受损。这还涉及到上市公司,其中委托人和经理人之间分离,而上市公司要对每个季度的收益负责。许多私营公司做得要好得多。并不是杠杆比率很高的私募股权公司,那些经营了多年并且仍为家族所有的普通私营公司的表现要比上市公司好。因为激励措施大不相同。
私营公司大都管理严格,但是方式大不相同:这种管理并不特别强调竭力争取一点一滴的业绩表现,就像在上市公司中常玩的那种总能魔法无边、令人喜出望外的把戏。如果用买涨期权来激励某个人的话——这可能是股票期权,如果设立了这种期权(对CEO以及最高管理层的多数分红制度都采用这种形式),那么,拥有这种期权的人就会铤而走险。对他们来说,值得去冒大风险,去冒并不经济的风险。并不是指那种业绩在每个月份起伏不定的风险,而是指可能使企业颠覆的风险。不过,企业还是不断地创造这种激励制度,仿佛它们很符合常理似的。事实上,这种制度不符合常理。问题就出在这个委托-代理关系上。因为管理层为自己创建了这些激励体系。
如果给某些人制定好了激励措施,他们就会自律。你无需告诉人们该做什么,也无需检查他们在做什么。如果你把激励措施设计得当了,他们就会去做正确的事情。现在,那只是个美妙的理论。问题在于,要把激励措施制订得当的惟一办法是让CEO拥有公司。而在金融公司最大的问题是在这些企业遇到这些激励机制的问题以及形形色色的市场异常和变态。由此可见需要加强监管。问题在于,要把激励措施制订得当的惟一办法是让CEO拥有公司。而在金融公司最大的问题
是在这些企业遇到这些激励机制的问题以及形形色色的市场异常和变态。由此可见需要加强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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