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政府为保增长而推出的大规模计划,是在我国已经形成巨大的生产能力、一些行业存在生产能力过剩的情况下进行的。因此,如果处理不好,大规模的新增投资只会进一步加剧此前产能过剩的矛盾。而从各地情况看,政府投资更多地沿原有惯性,重点仍然是铁路、公路、电厂等基础设施工程以及钢铁、制造业等领域,有些高耗能、高污染的项目亦在列。
最后,在应对危机过程中注入的巨大流动性,可能为中国经济陷入新一轮通胀埋下了伏笔。退一步看,如果如此之高的流动性投放没有引起通货膨胀,那么只能有一种路径来释放通胀压力:即资产泡沫化。而在经济复苏尚很脆弱之时,中国房市与股市却导演了世界市场上空前的反弹率,正是新一轮资产泡沫化的征兆。
因此,为巩固经济反弹成果,更为中国经济下一轮又好又快发展计,中央政府宏观调控政策仍须着力。即在总体上仍然保持宏观经济政策扩张性特征的同时,适应促进经济结构调整的要求,对具体政策进行渐进式调整,而调整的方向在于进一步扩大消费需求、引导民间资本投资以及维护金融与资本市场稳定。
为此,货币政策宜从操作层面的“过分宽松”回到“适度宽松”或“稳健”的轨道上来,并进一步加大对创新能力强、产业前景好、有订单、有利于带动就业的中小企业和民营企业的信贷投放;同时还要特别注意控制金融风险,尤其要采取措施防止信贷资金大规模流入房市与股市。财政政策则要进一步调整结构,更多地把重点放在能够有利于改善民生或带动居民消费的项目上,放在解决真正长期制约中国经济可持续增长的“瓶颈”项目上。此外,对于下一轮通胀或资产泡沫化发生的可能性要做到未雨绸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