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此次山西省政府煤炭重组的改革设计,到2010年底,全省共有2012座煤矿要被兼并重组。
山西社科院副院长潘云在接受CBN采访时介绍,上半年已经有150亿~160亿元资金从煤炭领域退出,进入到其他行业。但据CBN记者在山西调查,其中有一大部分资金进入了小额信贷领域。尽管此前山西省政府为了引导这些资金,出台了一系列比如基础设施等领域的投资机会,但谨慎的煤老板似乎并不认可。“现实逼迫着这些煤老板开始转型,小额信贷或许会成为他们最主要的一个出路。”山西社科院的一位负责人在接受CBN采访时说。
中国民间融资著名的“平遥模式”的主要实践者,山西晋源泰小额信贷有限公司董事长韩士恭挖了20多年的煤,花甲之年重开了“山西票号”。晋源泰小额信贷有限公司最初4个股东每人400万的资本,11个月下来纯利144万。
直到2008年5月,银监会、央行推出的23号文,即《关于小额贷款公司试点的指导意见》,山西省便确立了做大小额贷款的系统工程,即“原则上一县一家,成熟一家批一家,经济发展较快的地区可扩大到2~3家”。于是,小额信贷公司如雨后春笋般多了起来。
“其实最开始也没有想到小额信贷公司,本来想做成公益性的组织,但后来想了想,要发扬曾经晋商的那种传统,有信有贷。”一位小额信贷的股东这样对CBN记者表示。尽管对于煤老板的负面报道层出不穷,但在山西采访期间,不容置疑的是,很多煤老板为当地做的贡献并不在少数,所不同的是,由于资源价格暴涨,这些人更多的是小心翼翼,不愿面对陌生面孔。
路径依赖
致使企业家匮乏
中国商业史学会副会长刘建生指出,“末期晋商排斥新生事物,不愿进行风险性大的投资,最终没有形成由商业资本向工业资本的转型”。这就是百年以来晋商的成败得失,成在于不断创新,败则在于其严重的“路径依赖”。
今天的山西煤商也似乎正在丰厚的资源面前和山西省长期的能源重化工基地定位中产生越来越严重的“路径依赖”。多年来,山西民营煤炭企业通过挖煤、运煤和炼焦等不断进行资本积累的发展模式,已经在国家的产业调控和环保政策面前遇到了严峻考验。
但是,另外一个问题是,山西的其他产业似乎距离成熟遥遥无期。
而山西大学教授刘建生认为,“19世纪70年代后,娘子关外大办洋务,招商集股兴办实业已经成为一种时尚,但晋商依旧规避在清廷的卵翼之下,热衷于求田问舍、窖藏金银、官款汇兑和异地货物的倒腾。他们习惯于这样的模式,路径依赖使他们向实业资本转型迟缓,错失了发展良机。”
尽管现在的山西省政府大张旗鼓地在做转型工作,但是否能摆脱这种路径依赖的怪圈,很多人仍然在观望之中。
“晋商本是盐商,全因退出与浙商海盐的竞争另创票号而开启了500年辉煌的基业。”山西的一位地方煤监局长认为,“今天的煤,以同样简单的方式造就了一大批新的煤老板。”但他希望的是,昔日由盐促成的晋商群体的出现,今天仍然能重演成由煤促成新的企业家群体的出现。
经济学家钟朋荣建议:“新晋商的发展和崛起必须做到几个方面的创新,首先是产业创新,地上地下资源齐开发。与此同时,融资创新、信用创新和制度创新也是新晋商的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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